【喻黄】十九局 1
*电影看多了
*毫无科学理论
*这章毫无恋爱气息
*后文【喻黄】十九局 2
一辆老牌军用重卡晃晃悠悠的驶进深山。
云南的山区潮湿闷热虫声寂寂，幽暗无声的密林深处像一块浓稠的翡翠，把人吸进无穷的沉默中。
开车的青年单手擦了擦汗，白皙的皮肤黏着汗水，衬衣背后浸湿了一块，大概是用力过猛有些许红痕。右手边的副驾驶座上放着一份报纸，第三版的民生新闻头条是“陇川发现一具空皮死尸，手段残忍疑似仇杀”。
他集中精力开车，山路崎岖，这条路上又少有车辆行驶，人烟荒芜，杀个人扔这里几十年都不会有人知道，是十分危险又闭塞的地区。
他要去陇川的阿昌族聚集地，那里有他要找的东西。
这趟车程足足开了十一个小时，到达目的地后是后半夜了，山村里一片无声，青年看了看左手手表，原来已经凌晨4点，东方天色将明，隐隐透出雾气的深重。他向山中一栋较高的院子走去，那里是族长家。
敲了敲门，青年轻声问候起来，“您好，是族长家吗？我是公安局的警员，之前和您约好了来这里询问情况。”
门内传来拐杖笃笃的声音，青年微笑一下，里面的人一直在等他。
门板咿呀作响，像是一把紧绷了的弓弦声音刺耳尖锐，一位老者站了出来。
青年拿出自己的证件给老者看。
云南省陇川县公安局民警，李源。
老者点点头，用生硬的汉语招呼这位小警察进来。
“终于来了，那个小伙子也等你很久了。”老者迟缓的手划出一个半圆，指向了房间一角里闭眼睡着的人。
“多谢您照顾他了，我这就带他走。”青年笑着道谢，说完走过去喊醒那个人。
“黄少天吗？醒醒。”他的手还没拍到肩上，这人眼睛就睁开了。
李源发现他非常清醒，眼神犀利又明亮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瞳仁太大的缘故，不仔细看会觉得温良无害。
“你是谁？叶……——派你来的？”黄少天很平静地看着他，话只说了一半。
青年点点头，“0724派我来接你，接下来的行动需要我们合作进行。”
黄少天也点了点头，“那出去说吧。”
青年和他一同走出屋子，回头向老者道谢，趁着天色未亮，快步向卡车走去。
一边走青年一边和他说：“这是你的证件，在这里你叫冯一，是和我一同来的基层民警，等下你换上衣服，我们往山里走。”
黄少天跟在他后面，接过前方抛过来的证件，竟然还有他的一寸照。
“我说这照片是不是叶修给弄的，靠靠靠现在看好羞耻啊。对了，那你不也是假证吗，那你叫什么啊？说起来我们来这儿到底干嘛来的？抓凶手吗？”
青年不知道为什么黄少天一下子话变得这么多，只好选择性的回答一些问题。
“叶修就是0724，我们是来抓凶手的，我是喻文州，代号Y，之后的行动中请叫我李源。”
“到底干嘛的啊好神秘，你不准备和我说说凶手是谁吗不然怎么抓……”
喻文州没理他，到卡车边后将衣服递给黄少天，“对不起，上面有政策，要保密。”说完还笑了笑，黄少天一股子的问题就要憋着。
“Y,why？”
“不要问我为什么，等下你自己去看就知道了。”喻文州还是那副和气的样子，黄少天自然也识趣的不再问。
打开卡车驾驶座下方的储存柜，喻文州提出一个手提保险箱，示意黄少天去开副驾驶方向的门，座椅上有给他带来的警服。
箱子打开后，喻文州拿出一支枪，造型很别致，类似机关枪的大小，喻文州拿起枪对准黄少天，眯了眯眼睛。
黄少天刚刚套上警服外套，就看到喻文州和气的拿枪对着他。
“…………………我说喻文州同志是吧，你有必要吗？吓唬我开心吗虽然这把枪做的和真的一样，但是这个枪膛直径你逗我？”黄少天一脸的无语写在脸上。
喻文州笑了，单手把枪扔给他，“你眼神很准，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，这把枪上膛了，而且不是玩具。”
“嗯？上膛你不怕走火吗？”黄少天有点疑惑的拿起枪端详起来，确实不太一样，不是他熟悉的任何一家兵工厂制作的。
“边走边说吧，我们已经调查出了这次案件的嫌疑人，只是嫌疑人移动速度和攻击速度都太快了，我的体能……不太合格，所以这次需要你的帮助。”喻文州很平静的陈述了事实，“我听0724说你在这方面非常强，希望你能通过这次考核，加入我们。”
“等等等等，‘你们’？‘考核’？我可是什么都没答应啊叶修叫我来就是帮你们个忙而已，我现在在休假，假期好吗？没有双倍工资就算了，这莫名其妙的跑到深山老林里，我觉得我应该知道点什么，对吧喻警官？”黄少天快步赶到喻文州旁边，笑嘻嘻地搭上他的肩，“这不太公平，我们信息不对等。”
喻文州对自来熟的人不太感冒，但是也有足够的经验来应付，他微笑看向黄少天，说：“等下你只需要击毙目标就好，非常感谢黄警官的配合。如果这次任务通过，我将会告诉你全部……你想知道的一切。”
“好吧好吧，悉听尊便。你指哪儿我打哪儿，OK？”
“OK.”喻文州面不改色，右手指向了山里某一处，某棵巨大的樟树树冠上，停着一只飞鸟。“先用你自己的枪吧。”
黄少天耸肩，左手从腰后变出一把勃朗宁，枪挂在食指上转了一圈。
瞄准目标，扣动扳机。
砰！
黄少天嘴角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，转头看了看喻文州，“搞定！”
打枪时你的话才会这么少吗？喻文州暗自思索，希望这位搭档等下也这么安静。
点点头，喻文州示意他换刚刚自己给他的那把枪。
这次目标是那棵树下的一截断枝。
“只需要打中就好。”喻文州补充道。
“小瞧我？”黄少天挑挑眉，“看我给你一发命中！”
砰！
瞄准镜抖了一下，黄少天被带着往后退了一步，这枪后座力竟然这么大，黄少天有点意外。
而且射程竟然带出一道深蓝色的亮光，击中后整节枯枝粉碎，准确说是烧成了灰。
“这什么玩意儿？！”黄少天再次拿起这把枪，这次，他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下。
喻文州笑，“这是科幻电影，放轻松。你命中率不错，看来我们很快就能结束任务。”
山路并太好走，两人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部队出身，这一点没有太大难度，两个小时后他们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。
喻文州带着黄少天爬上目的地附近的一座小山。
“你只需要打中他的眼睛就可以了，眼睛是他的致命点，左眼右眼都可以。”喻文州轻声解释起来。
他们在一座小山包上伏击，视野下方是一个小湖，湖边扔着几张破碎的人皮，到处都是铁锈腐蚀的味道。
简直是修罗场。黄少天没想到这安静的山林中有这么邪恶的事情发生。
“等下他会回来，觅食结束后他的警惕性是最低的时候，如果一枪不能结束，交给我。“
黄少天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，“你？你不是体能不行吗？“他看起来真的挺弱的，而且皮肤很白，看起来就是养尊处优的类型，大概是军师角色。
喻文州也没有恼，陌生人对他投来怀疑的目光是正常的，他们也不过只接触了几个小时而已。他没有过多解释，“至少这种枪我用的比你顺手。“
好吧，黄少天认同这个理由。开始思考为什么他要用“觅食“这个词来形容一个人出门找吃的。
“来了。“喻文州的声音陡然严肃起来。
黄少天卧在灌木丛边，静心屏气，左手慢慢拉动扳机。
进来的是一个看起来十分邋遢的男人，走路的姿势非常古怪，步伐就像《卖拐》小品里的那样，滑稽可笑。还有那个帽子，这年头还有人带这种制服布做的蓝色帽子，上面的油污还有血渍看起来非常复古，嗯，简直就是从60年代走出来的人。
如果这还算是个人的话，在他干了那么丧心病狂的事之后。
黄少天内心戏超多，手下却非常稳，瞄准镜的抖动力度和后座力在他脑海里复习了一遍，一切ok。
砰地一声，子弹射中了嫌疑人的左眼，晃晃悠悠的倒下。
黄少天冷静地又补了一枪，在倒下之前，射中了右眼。
喻文州偏头看他，这个年轻人的素质比他预想中要高很多，叶修的推荐很合适。
喻文州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，向黄少天伸出手，“走吧，下去处理一下。“
黄少天随手搭了一把，露出毫不掩饰地笑容，“怎么样，枪法漂亮吗？“
喻文州笑了，“很漂亮。“
走下山头后黄少天的表情就不那么漂亮了。
刚刚击中的目标倒在地上，可是皮肤破裂刺出无数地肢节，流出的不是深红色的血而是粘稠的黄色液体，像鼻涕一样。
黄少天显然是震惊了，“我刚刚打的到底是啥，走火了吗？“
“一枪有可能走火，两枪就算了。“喻文州拍拍他的肩，非常熟练地走过去，举起左手，在手表侧边按钮处按了一下，哔的一声后升出一个立体图像，喻文州对准尸体按下按钮，传送出画面。
“虫族生物入侵，应该只是变异而已，已经处理完毕。“喻文州对着手表说了一句话，然后才转头看向黄少天。
“任务完成的非常漂亮，恭喜你，通过考核了。“喻文州笑了笑，伸出右手。
“我不想和你握手。“黄少天摆摆手，”我什么都不知道就要加入你们的话我才是个傻子吧！要不是叶修求我来我都要怀疑这是外星人入侵地球了哈哈哈。“
喻文州一脸“哎呀让你猜对了“的表情。
黄少天愣了，“真的假的？不是，你没开玩笑？虽然我这个人看起来很好开玩笑的样子但是其实我也是分场合的，比如现在这个时候就需要很严肃了。“
喻文州还是微笑。
“你真没开玩笑？“
“好吧好吧真的是外星人吗？这是啥物种，我觉得我还是不知道比较好因为我一点不想加入你们……这东西长得太恶心了我的天啊。“黄少天小心翼翼地又看了一眼喻文州旁边的尸体。
喻文州见状慢吞吞地掏出手枪，对着地上来了一枪。
尸体被打中后开始快速腐蚀，三秒后就腐蚀完毕，地上一点东西也没有了。
“……”黄少天突然觉得喻文州也是个很危险的人物。
“先回总部吧，既然你现在还不太想加入，那你可以等回总部了解一下我们部门之后再做决定。”喻文州收起手枪，转头对他笑笑。
黄少天迟疑地点了点头，心想叶修是不是又在坑他。
“真的是外星人吗？”
“……”喻文州无奈。
“好吧我不问了。”
回来的路上黄少天叽叽喳喳的讲了许多别的事，在和喻文州组队之前都是休假期，刚刚结束了一趟出国旅行，他也不见外，和喻文州东扯西扯的聊，喻文州则是最合格的听众，不时地还能接两句。
黄少天觉得喻文州是个能交朋友的人，毕竟能不烦他讲话的人太少了。
嗯，如果没有那把神奇的三秒清理枪的话就更好了，大概是个很温柔和气的人。
上了卡车两人做了简单的处理，黄少天使用的枪被收回。两人一起前往族长家中道别，喻文州非常有礼貌的对族长道谢。
“冯一你先出去吧，我再和族长说两句话。“喻文州回头。
黄少天点点头，“哎，成。“
喻文州掏出一只金属棒，通体反射着钛合金的银光，喻文州示意族长看着他，按下按钮。
一片白光闪过，族长愣在原地。
“我并没有出现在这里过，也没有带什么人来过这里，空皮死尸的凶手已被警方带走，涉及高级机密族长您同意不说出去。“喻文州笑笑，”谢谢您，再见。“
说完就出门了，拉住黄少天一起走出去。
“你刚干嘛了？和老爷爷谈啥事儿呢还不让我听，是不是说我坏话？我这两天也没多打扰人家只是把他家的米线都吃完了而已，真的。哎你别笑啊真的！“
“你比我奶奶还唠叨啊……“喻文州笑着叹了口气。
“………………哦。“黄少天不说话了。
出了山之后他们在一家宾馆停了一晚，换了辆车去往B市总部。
这辆车看起来很普通，而且长得有点土。通体黑色，线条有点硬朗，太低调了，不是黄少天喜欢的类型。
“不过又不是女朋友，还能接受啦！“黄少天坐在副驾驶上侃侃而谈。
大多数男人聚在一起喜欢谈论政治和性。显然黄少天不是，他喜欢谈武器和电影。
“我说，你真的不能跟我说说我那天用的是什么枪吗？“
“抱歉……这个不行的，少天。“
这两天轮流开车，他们两个已经变得熟悉，称谓都进了一步。
“那算了那算了，来我们接着说那个枪哈。我之前有次执行任务去了阿拉伯……“
到北京之后，喻文州带着黄少天去了国安部大楼，从停车场的电梯里进去，按了一个黄少天没去过的楼层。
“还噱神秘啊！“黄少天靠在电梯里，挑了挑眉。
“是挺神秘的。”喻文州笑笑，也不解释什么。
叮地一声电梯停了，自动门打开后，喻文州代领黄少天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。
黄少天发现自己的三观受到了冲击。
“还真有外星人啊？”黄少天默默环视四周，小声开口。
喻文州点点头，“我没有骗你。来，从这边下来。”
喻文州带着黄少天参观了他们的几个部门，还遇到了几位外星人同事。
“我擦那个球是什么啊！怎么那么圆！还是粉红色的我的妈！”黄少天挨着喻文州，突然发现人类的模样如此亲切可爱。
“那是陶非族人，D04星球人，平时保持圆球形态，活动时会伸出四肢的，你看他接电话了。”喻文州看了一眼那边，笑着和粉红色打了个招呼。
“……他在说啥？”黄少天发现粉红色叽里咕噜说了一堆听不懂的话。
“偷听别人讲话并不礼貌，不过我可以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。”喻文州笑了笑，“他说希望他父亲再寄点钱过来，他的飞船坏了，无法回家。”
还挺家常的啊。
“那边那个，软绵绵的毛毛虫是什么？”黄少天注意到那边有一群外星生物在排队。
“他们排队乘坐飞船回家，那是软体虫，非常喜欢吃甜食，其实他不是太想回家，因为K28星球甜品做的不如我们好吃。不过他的签证到期了。”喻文州指了指二层，“我们上去看看研发部吧，我觉得那里你比较感兴趣。”
“没有外星人吧？”
“你猜。”喻文州呵呵一笑。
二层的研发室果然没什么奇形怪状的外星人，黄少天发现这里都是一些科研发明的样子。
“这是啥？”黄少天发现一个怀表大小的金属球。
“宇宙语言翻译机，就是刚刚那个陶非人发明的，很厉害。”喻文州侧过左耳让黄少天看他的耳朵。
“左耳打耳洞是gay这个道理我懂你这是在暗示什么吗？”黄少天面无表情的问道。
“……”喻文州有点无语，“这个耳钉是翻译机的缩小版，这栋楼里的人都会佩戴。”
黄少天这才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耳钉，他发现这东西看起来就是个纯银的耳钉而已，不过上面的暗纹和研发室这块基本相同，有点好玩。
黄少天还发现喻文州侧脸挺帅的，睫毛也挺长，皮肤更是不错。
喻文州没在意他的目光跑神，又带他往里走了一点，“这个是反重力引擎，使用配套的其他零件制造出的车辆速度很快，一个小时就可以从B市开到G市，Z18星人用这项技术和我们交换布料印染技术，还算合理？”
黄少天啧啧两声，“奸商，哪里合理啦！如果他们星球这项技术普及的话也不是不行，你们做过调查吗万一吃亏的是我们咋办？”
喻文州有点头疼，“你开心就好。”
逛了一圈后出来，黄少天发现一个苗族人，没办法穿这么有特色的衣服认不出来都难，正想叫住喻文州问这怎么回事，苗族姑娘把帽子摘了。
头上凹了一个洞。
黄少天默默地闭嘴了。
看来为了伪装身份也是很拼。
最后他们来到顶层会议室，路上遇到几个喻文州的同事，他们叫他Y，喻文州也用代号叫他们。
这个部门看起来没什么人情味，但是关系又挺融洽。黄少天腹诽了一阵。
会议室非常具有未来感，通体白色，除了几个通风口，放眼过去林林总总几十张座椅也都是白色，除了某个黑发的脑袋有点显眼。
转过来的时候黄少天就开始吐槽了。
“玩神秘啊叶修？还转来转去，你以为XX好声音啊！你赶紧给我说说这怎么回事，云南那事儿是不是坑我呢！”
“停停停，我那是为你好。你都失业了，我这是帮助下岗职工再就业。”
“靠靠靠你脸皮怎么这么厚呢！我还不想就业，谢谢！”
“0724，会议室禁止吸烟，还是掐了比较好？”喻文州适时的插了句话，面带微笑。
“文州来了啊，坐，我这不是抽支烟提提神吗，上面刚来检查一圈儿。”叶修装作没听到。
“黄少天同志，你知道你现在面临的是什么严峻的时刻吗？”叶修沉吟一会儿，开口道。
“什么情况？”黄少天见叶修少有这么严肃的时刻，不由得也正经起来。
叶修说：“自1987年我国第一次与外星人接触，已经过去了两百年，每个国家都在尝试同外星人进行交流和接触。国与国之间的竞争非常激烈，有些技术我们必须承认现在做不到，我们需要外星友人的支持提供，同时也要抵抗宇宙敌对势力的入侵，保护地球和平与发展。对外交流非常重要，如今我们组人才有缺口，国家需要你，国家在召唤你，黄少天同志，你确定要加入我们吗？”
黄少天还真被唬得一愣一愣的。
“其实就是我们组有人退休了，缺个人手。”喻文州忍不住说了真相。
黄少天一脸茫然的看向喻文州。
“加入我们固然有趣又刺激，也有非常大的自由空间，超越普通公民，甚至军队——但也需要承担很大的风险。上次的任务很简单，但没有人能保证每次都这么好运。加入我们，你的所有信息将从这个世界消失，从此变成一个代号，只能在暗中为这个国家工作，没有人会记得你，你将只是一个所有人眼中有点眼熟的普通人。”
喻文州说了一大段话，看着黄少天安抚的笑了笑，“你再好好的考虑一下吧，明天之前给0724一个答复。”
黄少天点点头，独自走了出来，他坐在一楼大厅的角落里，看着到处都是的外星人，发了一会儿呆。
这里的外星人都很安分守法，但他想到在云南杀死的那一个。
喻文州应该是去汇报这次的工作情况了吧？外星人有好有坏，就像地球人一样。
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得到这份工作。
没人会记得我了。
我将获得不对等的自由。
至少比麻木的执行命令好。
没等到第二天，黄少天就走到三楼敲开会议室的大门。
叶修还在那个位子上坐着。
“我的答案是，不。“
叶修点点头，“理解。“
然后招招手示意黄少天过来。叶修从西装内侧的口袋里掏出一根金属棒，和喻文州用过的那种一样。
“只要我按下这个按钮，你就不记得这次云南的事了。“叶修抬头看了看黄少天，“确定吗？”
“？？啥？还能消除记忆？你不是逗我吧？”黄少天愣了一下，又想了想楼下看到的一切，大概没什么不可能的。
“骗你又没钱拿。”叶修晃了晃手里的记忆消除器，“考虑清楚，按下去你就不记得云南到这里的一切了。”也就是他的记忆将消失一段，认知回到没有外星人存在的状态。
也记不得喻文州了。
黄少天犹豫了一下，是记得喻文州和外星人更重要，还是让以前的认识的那些人记得自己更重要。
犹豫就代表有了决定。
黄少天想了想，咧开嘴笑了一下，“那就加入好了，无所谓。”
叶修点点头，起身和他握手。
“欢迎加入国安部中外交流研究发展课特别行动组，上面叫我们Z.E。因为这个部门比较特别，其他局的人也叫我们，‘十九局’。”
黄少天随意的伸手握了一下，“工资情况怎么样啊我都忘了问了。”
“比你以前高，满意吗？”叶修笑了笑，也没说透。“等下你先进行一套全面检查，看看有没有什么外星过敏情况，然后看看给你安排到哪一组去。”
黄少天点点头，这些他都不急，反正现在有工资拿了。
之后一个星期，黄少天把这三层楼都摸了个透，导致这里的人对他敬而远之。
因为话太多了。
就连那个粉红色先生见到他也会发出痛苦的“咔”的叫出声，伸出自己的四肢捂住他的四只耳朵。
黄少天感到一种独孤求败的淡淡优越感，同时也发现他和喻文州之间的友情弥足珍贵。
现在他是H，编号0217，没有指纹没有身份户口，所有人记忆中的黄少天已经消失。
一周后。
新任务下来前，总要进行分工，叶修拿着这次的计划表，在会议室里随手划出一块大屏幕，开始介绍任务。
“我说……谁愿意和我一组？“叶修靠在会议室的转椅上，眼神扫了众人一圈。
众人默契的选择了沉默。
叶修又笑了，“留下的和H一组。“
所有人都举手了。
喻文州愣了一下，举手的速度有点慢，被周围的人特别关照了一眼，带着同情的目光。
不过也没什么不好的，喻文州转念一想，至少……
“那就把H分到四组，由组长Y负责。”叶修利落的下达命令，随手又点了一个人，“嗯就你吧，J，这次你跟我执行任务。”
“嘿，我们一组啊！”等人都走完了，黄少天跑到喻文州座椅那里打招呼，发现他还拿着本子写写画画。“文州，你写啥呢！”
“叫我Y吧，习惯了。”喻文州笔下一顿，抬头笑了一下。
“好好好，说起来真的没人知道也没人在乎我原来叫什么。其实这样也有点不好，我以前好几家饭馆的熟客，现在套的关系全没了，老板都不记得我，我去吃饭不给打折！我以后只去办卡的点吃，就这么决定了！……”
喻文州一边写着这次任务的安排计划，一边听黄少天满嘴跑火车，勾唇笑了起来。
至少不寂寞嘛。
tbc.
*我只是看了黑衣人看的太入迷……先挖个坑，省的忘了（。